序:
羅貫中所著的「三國演義」曾記述蜀王劉備臨終前一句名言:「勿以惡小而為之,勿以善小而不為。」勉勵後人。劉備圖霸中原,但壯志未酬身先死。但其名言卻留傳約二千年未輟。其中必有緣故吧!
故事一:覓「金」淨境
客人剛走,想趕緊把被單、枕頭套、毛巾等換洗、熨過,以備下批訪客。不幸,臨時水管堵塞,祗好改去「離幾腳步」外的公設的洗衣房。習以慣性,隨手帶一本書以備無聊之需。其間,偶爾擡頭望窗外,瞥見一位衣著樸素、稍駝背、年約七老八十的白人的男士,一手牽著隻年壯體健的大狼犬,另一手提一小塑膠袋及一隻白色的小叉子,正低頭巡視腳下一大片草坪,並時時彎腰蹲下,用小叉挖掘。因相距稍遠,特移步窗邊近觀。祇見他因雙手繁忙,兩腳僵硬、行動困難緩慢,老先生吃力地用小叉子把埋在草叢中的「黃金」(註:在台灣時,不小心踩到狗屎,便自我陶侃說, 踩到「黃金」),一塊塊挖出來,再小心翼翼放進小塑膠袋裏。啊!有「沙密郞」食飽「無代誌」做,專做這無聊的事?是他太關心環境衛生,不要它受到污染?是他有子孫或很疼愛小孩,而希望他們有安全、舒適、乾淨的場地,讓他們能天真、活潑、自由、自在追逐戲耍、歡樂?,
這位老先生或許是平凡的人,但他卻實實在在遵行耶穌最重要一個誡命:「你要愛鄰人,像愛自己一樣。」(馬太福音二十三、39)值得尊敬及效法。
故事二:自私圖己
衣物洗淨,太太來換班烘乾。不到一小時便笑嘻嘻回到家,説她剛才做了一件好事。原來,時間快到前,突然有一位「噸位」頗大白人婦女衝進來,迅速把三部洗衣機放置幾小時的衣物全部轉放到三部烘乾機。這時,正巧有一位瘦小的老婦女,提著一籃濕衣服快步走到那胖女的身邊,以半似哀求的口氣向她説:「我看妳的衣物似乎不很滿,是否可請妳把它們擠一擠,讓給我一部使用救急。今晨我把失智又失禁的丈夫的衣褲洗乾淨了,卻臨時發現烘乾機故障。我現在趁著他小睡時趕快跑來。請妳幫幫忙吧。」那胖女人,把白眼回眸一睨,雙手把三個機門「碰丶碰丶碰」關上,把電源開動,一言不發,頭不回,急速駕車子掦長而去,讓那瘦小女士提著籃子呆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。太太見狀,實在不忍心、也過意不去,馬上説:「我的時間快到,妳可用我的。」説完馬上停機,把機位空出來。那婦女感動得含淚滿盈,一謝再謝。
坐在旁邊,見過整個過程的一中年婦女,感概嘆息説:「我曾聽説在不同地方也發生過類似的故事。有些人忍不住這種久站位而不用,讓別人苦等的事,而把機內久放的衣物拿出來,她知道後還跟人大吵哩。我實在無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,自私無情的人。」
跋:
在這芸芸眾生中,無知或有意不斷患小惡固然很多,但誠意熱心行善的仁人志士也不少。唯有如此,人類的文明才能繼續發光,人類的歷史才能承續綿延吧?
(作者為南加州台僑)0822